摸著珠峰的石頭趟過人生的大河
珠峰大本營坐落在珠峰滑落的砂卵石之中。在大本營周圍,總能見到各式各樣的石頭,就像在大本營周圍,總能看見四處巡邏的西藏出入境邊防檢查總站日喀則邊境管理支隊珠峰邊境派出所的移民管理警察們。
圖為珠峰邊境派出所全景
盡管駐守在這里的移民管理警察輪換了一茬又一茬,但珠峰的石頭永遠(yuǎn)在那里。它們默默的注視著他們,可能每一塊珠峰的石頭都記住了那些鐵骨錚錚的移民管理警察,可能每一塊珠峰的石頭都知道那些移民管理警察扎根雪域、矢志奉獻的故事。
甘做無名石 仗劍守珠峰
在世界第一高峰下執(zhí)勤是種什么體驗?
珠峰邊境派出所副所長格桑說:“珠峰在我們眼中,不是風(fēng)景,而是責(zé)任。對我們而言,最美的風(fēng)光盡在腳下?!?997年出生的崗懷說:“比起年長的老警察們,我只是戍邊路上的一塊小石頭。但是能夠守護珠峰,即使是最平凡的小石頭也能耀眼生輝?!?/p>
圖為珠峰、石頭和移民管理警察
駐守在珠峰腳下珠峰邊境派出所的移民管理警察們與珠峰終日相守,他們?nèi)巳硕加兄v不完、道不盡的珠峰與石頭的故事。
“珠峰的石頭會飛!”派出所民警李文雄說。
見我不信,副所長格桑解釋:“風(fēng)吹石頭跑的故事在珠峰大本營是真實存在的,因為這里風(fēng)特別大,就連集裝箱都能被吹飛……上次我們因為工作原因必須夜宿大本營,半夜我們的帳篷就被風(fēng)吹飛的石頭給割破了……”
“大本營的風(fēng)真有這么大?”
我?guī)е蓡柛S大家走上了大本營巡邏路。“這哪有風(fēng),明明風(fēng)和日麗的……”像是對我的懲罰一樣,我話音剛落,剛還風(fēng)平浪靜的大本營,幾大片陰云逐漸聚集,一會兒大風(fēng)便襲入大本營。我猶如處在驚濤駭浪之中,各種聲音充斥耳畔:帳篷被風(fēng)吹得嘭嘭響,小石頭被風(fēng)吹起來砸得咚咚響……最令我感到驚奇的是,懸掛在兩輛車之間的宣傳橫幅,在狂風(fēng)的拍打下,發(fā)出的居然是一種類似于鞭炮的“啪啪”脆響。哎,珠峰的風(fēng)吹得我不得不服。
憨厚堅強的“石頭”爸爸
珠峰的石頭,是珠峰慷慨贈予的文化資源。移民管理警察們在環(huán)境惡劣、條件艱苦的邊境守土護疆的同時,都不約而同地選擇撿石、藏石、賞石作為自己的業(yè)務(wù)愛好。離任時,也會帶上幾塊石頭留作永久的紀(jì)念。珠峰的石頭浸染著烈日酷暑與風(fēng)霜嚴(yán)寒侵蝕的印跡,就像民警們笑傲艱苦的精神,詮釋著民警們比石頭更硬的堅強。
圖為移民管理警察們執(zhí)勤巡邏時從珠峰大本營帶回派出所的石頭
由于聚少離多,珠峰邊境派出所民警尼瑪次仁與7歲的兒子之間顯得有些生分。長年缺席兒子成長的尼瑪次仁,為彌補父愛的虧欠,每次去珠峰巡邏都會撿回自己覺得特別漂亮的石頭,在休假前再精挑細(xì)選一番,將最好看最特別的石頭帶回家給兒子。
可兒子始終不理解這小小破石頭的意義,比起珠峰的石頭,兒子更想得到商場里的鋼鐵俠玩具。尼瑪次仁無奈地笑笑,牽起兒子的手,想帶兒子去商場好好逛逛,彌補對兒子的虧欠。兒子開心地牽著尼瑪次仁的手,無意中摸到了爸爸手上的老繭,“爸爸,你的手怎么像石頭一樣硬?!蹦岈敶稳收f:“因為爸爸是鋼鐵俠呀,爸爸有一雙鐵臂呀,這樣才能好好的保護你和媽媽還有更多的小朋友!”
質(zhì)樸忠誠的“石頭”警察
守衛(wèi)珠峰對珠峰邊境派出所的每位民警而言,都是一份至上的榮耀。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邊境派出所里,民警們每年要與數(shù)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和游客打交道,工作稍有偏差,就會連著世界最高峰的名字一起被傳播出去。這些年來,珠峰邊境派出所的全體民警們堅持用過硬的作風(fēng)向世人展示移民管理警察的良好形象。
圖為移民管理警察在珠峰腳下巡邏
民警們在執(zhí)勤時能吃得起苦,也能抵制住金錢的誘惑。在所里,我還聽說了這樣一個故事:今年4月的一天,民警鄭勁松在執(zhí)勤時,發(fā)現(xiàn)一輛滬A牌照的越野車從遠(yuǎn)處開來。因為正值疫情期間,珠峰景區(qū)并未開放,鄭勁松立即將車輛攔下,司機見四周無人,下車便把鄭勁松拽到一旁,摸出一沓現(xiàn)金悄悄地說:“我們是從上海過來的,也不知道珠峰景區(qū)沒開放,這么大老遠(yuǎn)都跑來了,你就放我們過去吧,咱們也當(dāng)交個朋友,怎么樣?”
鄭勁松聽后義正言辭地回絕道:“對不起,請你們立即返回!”
“你們怎么這樣啊,一點都沒人情味,就像糞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司機怒氣沖沖地說道。
“對,我們就是石頭,我們是守衛(wèi)珠峰的石頭!”鄭勁松認(rèn)真地說。最終,司機悻悻地上車返回了……
鄭勁松說的時候輕描淡寫,因為這樣的事情在珠峰旅游季經(jīng)常上演。
圖為移民管理警察將從珠峰腳下執(zhí)勤巡邏帶回來的石頭做成文化石
“你們秉公執(zhí)法,卻被游客罵,不覺得委屈嗎?”我問。
民警們卻很自豪地告訴我:“我們就是這么一群敢于說‘不’的倔石頭呀!”簡單質(zhì)樸的一句話透著民警們的忠誠執(zhí)著和樂觀,讓我感動不已。
回來的日子里,我時常會想起珠峰邊境派出所的兄弟們。因為,在我看來,經(jīng)歷了戍邊歲月磨礪的他們就像珠峰的石頭一樣,堅毅樸實且剛硬。
圖為作者從珠峰大本營撿回來的石頭
故事的最后,我從珠峰撿回了一塊小小的石頭,黑黑的閃閃的。它的顏色像極了移民管理警察那一張張最靠近太陽的忠誠、勇敢、黝黑的臉。
作者手記:在珠峰大本營的石頭上坐著發(fā)呆時,滿腦子回響著海子的這句詩,“西藏,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闭驹谥榉迥_下的那一瞬,看著遠(yuǎn)處山坡上巡邏的移民管理警察們,那一刻,我真正讀懂了珠峰的石頭和移民管理警察的青春。(中國西藏網(wǎng) 通訊員/劉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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